书接前文《俺的哲学观-哲学的定义》
佛语:般若波罗密多。最早看见这句话,总是联想到某种水果。后来看了点书,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这句话有两个关键,智慧和彼岸,如果有智慧之花,那应该开在彼岸,应该到彼岸去寻。彼岸与此岸,是智慧和俗世的距离。
一:智者的鄙视链条
鄙视链条貌似是天朝段子手发明的一个词汇,不过这东西早在上古时代就有人开始玩了。中国最早的两位智者,貌似是许由和巢父。
尧舜禹时代,君王的继承不是靠世袭,而是靠禅让。舜老了,想退休,于是他找到了名满天下的智者许由,想把天下让给他,许由清高地表示:我对这些虚名不感兴趣,您请回吧。可是舜不放弃,想玩个三顾茅庐,许由干脆跑到河边洗耳朵,表示你跟我说话太肮脏,污了我的耳朵,我要去洗洗干净。
后来另外一名智者巢父,听说了这件事,对许由说:您就别装了,你要是真清高,真的不在乎俗世的名声,怎么会名满天下,怎么会让舜知道你呢。你这人太肮脏,你用河水洗耳朵,一定会脏了河水。ohmygod,我的牛还要喝河里的水呢,怎么办怎么办。
许由鄙视舜,巢父鄙视许由,于是鄙视链条形成了。我们害怕在鄙视链条的竞争中处于下风,于是努力制造距离,试图躲开被自己鄙视的东西,努力在鄙视链条上爬得更高。
说实话,那些鄙视链条,实在是很无聊!很无聊!很无聊!
潇洒的哲学狗
西方有个哲学学派,叫做,不知道为啥起这么个名字,用中国话讲,大概是哲学狗的意思,我猜是西方人应该不像咱们中国人那么看不起狗吧。犬儒学派有个特点,就是其行为和俗世格格不入,因为他们认为,俗世的那些道德标准,实在都太low了。
犬儒学派有个代表人物,名字是第欧根尼。这人有个爱好,就是住在一个木桶里。亚历山大大帝见到第欧根尼坐在木桶上,跟他说,第欧尼根说。
中国也有类似的故事。孔子周游列国,遇见一位老人,抱着大翁去很远的河边打水,十分辛苦。孔子于是好心劝告老人谁,你可以用吊杆(古老的汲水工具)啊。老人说,我不用那玩意,那种人造的机器,会让我有机心,有机心就会偏离自然。
确实是超然物外,但是任何观点都难免被质疑。
在哲学家眼中,智慧是最高级追求,源自智慧的快乐远胜欲望满足带来的快乐。早期的有些哲学家,把俗世和智慧对立起来,认为俗世是肮脏的、沉溺于俗世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因此他们避开俗世,刻意制造和俗世的距离,甚至过着和现实格格不入的生活,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智慧之花被俗世玷污。
道法自然,智者最怕违背自然,可是怎么才算违背自然。首先是自然造就了人,人造就了繁华都市,如果这么来看,城市的高楼大厦不也是自然的间接产物罢了。我们以为是违背自然的某些东西,又怎么能肯定不是自然结出的果。
到底怎么才算符合自然,怎样算是违背自然?这样的问题,作为自然之子的人,有能力给出答案么?
近代西方存在主义的第一原理,叫做,当我们不知道啥时虚无缥缈的的时候,不如先照看好已经存在的独一无二的自己和当下吧。
彼岸花,开何处
有一位东郭先生,遇到庄子,问庄子,庄子说。早在先秦时代,哲学家们就给出了线索,所谓的道,所谓的高级智慧,不在别处,正在俗世那些不起眼甚至肮脏的东西里。
魏晋南北朝时期,有其他的哲学家对《庄子》做了注。其中有一句话,那些善于驾驭自然大道的人,总是能将他们的才能在人世间发挥到极致。
看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简史》,明确感受到中国哲学的一条发展线索,是出世和入世二者之间对立的逐渐消解以及智慧和俗世之间越来越融洽的关系。
大诗人陶渊明说得更加直白,,关键是心远,而不是地偏。
正是哲学家们高高在上的,造就了我们的生活,在因果的链条上,距离最近的,是每一个人独特的本心和本性,而本心和本性的实现,离不开生活的一言一行。
后来,禅宗兴起,什么是禅呢,禅宗说,又说。挑水砍柴是禅,行走坐卧是禅,爱恨情仇是禅,建功立业是禅,每一次眺望星空,每一次脚踏实地,每一次迷惑,每一次坚定,每一次奋斗的冲动,每一次休憩的欲望,甚至每一次无可奈何的蝇营狗苟,都是禅。
当你在生活的泥潭中左冲右突,在看不到头的天涯路不顾劳累努力行走,会不会偶尔突然有股让自己感动的空明,如果有,那应该就是彼岸圣洁的莲花,正盛开在脚底的污泥中。
为什么看不到呢?一定是有什么遮蔽了。所谓的禅机,所谓的点化,大概是把遮蔽物去掉吧。
所谓的距离,不过是一层遮蔽物而已。
微分享
图片摘自百度图片,图中的花属石蒜科,梵语里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这种花一般生长在坟头上,石缝里,都是些远离人迹的地方,估计正因如此,人们才给她起了个诗意的名字,叫做“彼岸花”
草民一介
周末要考证,考试禅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