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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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3 1:36:00

我知道一个人倘不是真心喜欢一样东西,决不会把它赞美得恰如其分——莎士比亚

我在十年前对植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年买下第一套押花板。身体力行开始用植物花材制作标本,而不仅仅停留在收集植物图谱了。年,年纪轻轻的我,就已经收集了多张植物图谱,从黑白到彩色,不出意外的话,至少在国内这个记录应该没有人破。

那些年我着了魔,睡前会像侦探一样地毯式的检索植物图谱这个门类。只要遇见,无论品相好坏,二话不说,拍下付款。持续了两年,直到后来换什么姿势都再搜不出来一张,睡前仪式才慢慢换成别的。古人想着要把药草知识传世,裁纸记录,先是白描,然后用正楷来描述药效。收笔,案头的焚香正好烧完。古人在意的这种惬意,我特能体会。

两年里,最得意的是收了一整套年出版的苏联植物教学图谱,都是近一米长的图谱,将近70年的日日夜夜,卷起来被一代代人悉心保存着,没有折痕,只是图谱周边偶有裂缝。我把他们摊开就放在卧室的地毯上,睡前会细细摩挲一遍图谱,辨识一圈鸢尾/美人蕉/石蒜/猫尾草/苦草/香蒲/椰子/芋/江南竹,再查看一圈新收来的图谱破损程度,修修补补的推进日程记在心里,一夜好眠。

画面右侧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损

可以看到前人在左下角修补用的纸张

他(她)还在上面留下了中文。5果实(核果)。从线索可以推断出,这些苏联制作的图谱,在比较早的时候就辗转流传到中国,被我们的老师用做植物课的教学。

我会特别细致的学习前人修过的痕迹,心里还会感慨,修的不赖或是这活干的糙了嘿~我自己也会上手修,大学毕业后有一半同学被分到了国家图书馆。修图谱用的”浆糊”就是大学同学帮我从国图修复科讨来的,一种用保鲜袋装着的神秘“白色粉末”。

浆糊是中国特有的粘合剂,质地白净,粘合力强,很长时间都不会变性。它是糯米加上其他神秘配方熬制出来的。使用前用凉水化开,然后用刚烧开的水冲,顺时针搅拌直至形成粘稠的胶状。香喷喷,饿的时候不能干这个活,总忍不住要拿勺子崴一口往嘴里送。

把浆糊涂在图谱背面有裂口的地方,再小心翼翼贴上一块树皮做的纸做覆背纸。如果干了以后不够平整,用加湿器加湿,图谱两侧再各加退潮纸一张,用重物夹一个小时即可,由湿变干的,纸张的抻力,会让画变的平整。

图谱边缘我修补之后的样子

没过多久,我的大学同学和修复科的那位同事分手了,我比两位当事人还失*落魄,再也得不到修复科自制的,纯度那么好的浆糊,那么有韧劲的纸了。

故宫字画修复组上世纪70年代修复隋朝《游春图》时,工作人员从故宫库房里面申请了乾隆年间的纸,最好的颜料,用文物来修复文物。

哎,我的修复之路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画面的右上右下角都曾经破损过

留下的霉斑,还没来得及处理。

霉斑还是很影响图谱质量的,画面很脏。

品相几乎完美的一张

我是真喜欢这些植物画,收集过程中遇见重复的,也是直接买下。

修复好的图谱,我怕万一失手将边缘再次弄破,一直再寻找收纳存放它的袋子。直到有一天我从干洗店取回衣服,发现套在衣服外的防尘袋刚刚好可以放下一张图谱。扭头兴高采烈跑进干洗店,一口气买了一百个防尘袋,一块钱一个。

那一阵频繁跑干洗店采购防尘袋,对它居然都略有研究起来跟纸的克数似的,有的很薄,容易划破,有的时候很厚,装起来之后很挺阔。后人卖家看我也跟半个专家似的,主动把薄的降了两毛,给我八毛一个。

现在图谱都已经装袋处理完毕,家里干洗店的防尘袋还剩下好大一卷,落下心病了,每次从干洗店拿了衣服出来,不看衣服洗的好不好,特着急的用手捻一下,看看这个店又进了8毛的还是1块的。

图谱装裱好,挂在墙上。

图谱会变得越来越旧,和家一起变老。

我对植物着迷,春天的时候发愿希望可以在书房里面种两棵树,回家的时候可以安安静静在树下面坐一会,实现了。树很高,现在长的很天花板一样高。后面无论谁来家里做客,都会惊叹:你!竟!然!在!书!房!种!树!

夏天对荷兰贯众蕨疯狂的着迷,叶子买过几次,插水里放在好看的花瓶里面,可以好好的活两个月。心想干脆养一盆好了,结果发现好难打理,需要勤浇水,我还特意为它开了加湿器,最近几日都是半夜归家,累的差不多是爬回床上,每天到家瞥它一眼,默默说一声,明天一定一定伺候你啊今天实在没力气了。结果不到三天,它就死给我看了。我心里还挺开心的就接受了。这就是活生生的植物,拥有生命,不得怠慢。因为死亡的到来就是这么轻而易举。

博物画其实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特别是在欧洲,包括中国的古代,一直是非常受欢迎的画种。很多欧洲和美国家庭并不悬挂厚重浓烈的油画,而选择用博物画来点缀家居,因为绘画用写实主义的手法,能够准确地描绘物种的分类特征、形态特征。

曾孝濂,生于年,原籍云南威信,从事科研艺术生涯四十余年,绘制动植物科学画无数。这半个世纪他一直一直在绘他所爱,几乎所有的提问环节,总有人这样问他:现在人人都有单反了,您为什么还要画?他说:摄影是瞬间的,是无法挽回的,而绘画不一样,绘画是绵长的,你可以挑挑拣拣,但无论哪个你都要亲历,要等到哪个真正打动你的瞬间。

我们给曾老爷子办了两场活动,除了邀请来两个直播团队活动之外,责编还一直要求再用两个机位,直播曾老爷子现场作画,投到现场大屏幕上给读者看。我说做不了,这也太难了,上次看到有人这么操作还是锤子发布会。我们连摄像机都要现租。责编坚持要投影现场作画的画面:曾老都快八十了。他都还很乐意给大一笔一笔描绘,按照步骤来讲解,这个太珍贵了。她说:“艺术就是深深的凝视。”

被她说服了,租了两台摄像机,成功的将曾老在书店现场作画的过程投到了大屏幕,那一天,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博物画的创作有不多容易,原本预计两个小时完成的活动,持续了四个小时。坐在椅子上的我,都感觉背部酸痛。更不要说曾老在野外承受风吹日晒,蚂蟥,山蛭和蚊虫叮咬的情况下,还要全身心的完成植物的绘画。

今年他为第十九届国际植物学大会特别创作的十幅画作,读库取得授权后制作了一批复制画,由曾老师定纸、调色、监印,原寸复现原画细节,活页函装,名曰《花叶》

买回家,在心里记下40*57厘米的画幅尺寸,去最信赖的画框店,挑选喜欢的木材和颜色,给他配上框,拿回家,随便一摆一挂,家更像家。

长叶绿绒蒿,装裱好我放在书房角落里的样子。

它在中国滇西北海拔四千五百米之上的高山草地和流石滩上可见,强紫外线辐射下巍然屹立,并绽放浓艳的花朵。

挂在书桌上。

生长在中国西南海拔一千米之上,山坡草丛或石壁缝中的硬叶兜兰。花朵经久不凋。

墙上的木棉。

又名红棉,在华南干热河谷多有分布。春季殷红的花朵密集于枝干,十分壮观。

“一个人要想真正自立,最好去弄点什么东西养养,比如种盆花。在这过程中才会看清自己能力的极限,然后才能有所作为。”给植物画装框,也不算太唾手可得,查到一个值得信赖的画框店或是家具店,就要花费一点点时间,但我向你保证,这是极其惬意的,你会感受到。

最近店铺在做活动,有多值,现在下单,比员工内买还便宜,日子不过了。↓↓↓

飞哥

资助她继续收集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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