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的花期有多长?
三角梅可以开三个月,君子兰两个月,忘忧草开一天,昙花,只有一个晚上。
张哲瀚手上的这本《四季有花》,是拍戏的时候粉丝送的。里面列了四季的花:鸢尾、山茶、杜鹃、绣球、栀子、紫薇、桔梗、石蒜、木犀、水仙、寒兰、腊梅……那时候,他还是四季山庄的庄主。
四季山庄,那个周子舒骄傲的介绍道“春浴杜鹃花海,夏赏凤凰花开,秋来丹桂飘香,冬有寒梅映雪”的四季山庄。在那里,他和老温成岭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也是唯一的一段烟火人间的地方。四季花常在,但愿人长久。
这本书拍戏的时候没空看,在去昆明的飞机上才第一次翻开来。那是小说里四季山庄的所在。
即使四季如春,10月的昆明也很难看到繁华似锦了。好在还有一点点红的枫叶,一点点的红,一点点*的银杏。是个清凉舒爽的秋天,适合度假,更适合逃离。
每次拍完戏,张哲瀚总是要逃的。他无法接受自己沉浸和营造的那个世界在杀青的瞬间就土崩瓦解,也无法接受自己所塑造的人物在自己身上活生生的死去,不管拍了多少部戏都接受不了。“只是演戏而已啊,都是演戏”,前辈们和他说。但他就是很想逃。
这一次,他也逃了,逃开《山河令》,逃开天窗,逃开周子舒,也逃开温客行。他想冷静冷静。
但他怎么会逃到四季山庄来了?他,不明白。
还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明白,比如,和龚俊有关的事。
不明白龚俊为什么总是喜滋滋,乐呵呵,傻乎乎的。杀青之后,明明两个人已经要分开了,还高高兴兴的帮他收拾东西,打包行李,根据云南的天气帮他搭配好一套套的衣服-从他们两个在一起开始,他就没买过衣服了,龚俊会买好洗好熨好送过来的。
张哲瀚坐在宾馆的床上,看着他跑前跑后,忙忙碌碌,时不时唠唠叨叨“衣服是每天一套,还有你要注意按时吃饭。你那个缓解腿疼的药也要记得吃,还有胃药,我给你搭配好放在这个小盒子里……”。他觉得龚俊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傻子,他看龚俊,也感觉在看一个傻子。
“龚俊”,他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了张老师?”,他一边答一边不停下手上的活。他比张老师早出发一天,一定要提前帮他弄好,没时间了。
“你是不是傻?”
“嗯?”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张老师的话,龚俊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用那双迷蒙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幅智商很不够的样子。
张哲瀚气得笑了起来。龚俊也笑了。
笑完走过来,用长长的胳膊揽住哲瀚,把他的整个上半身圈在怀里。
“我肯定是傻,特别傻,所以张老师才这么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起开”,张哲瀚又不好意思的别扭起来,试图想推开他。没使劲儿,当然没推动。结果被抱得更紧了。
“张老师~~”
“怎么的?”
“你特别喜欢我吧,害怕成这样。”
“谁喜欢你了,谁害怕了,谁害怕谁是小狗……”,还没说完,就被吻住了嘴,说不出话来。呜呜呜呜。
“我,是我,我喜欢你,我是小狗……”,于是又开始像小狗一样到处乱咬,四处乱舔起来。张哲瀚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乱,有点喘不上来气。他的手忍不住往上勾,勾住龚俊的脖子。于是两个人一起倒了下来。
“小狗也是你的小狗,听话的小狗。不是你说要分开旅行么,要冷静冷静,我都配合你了,你还生什么气啊?”,小狗在他的耳边拱他,亲他,摸他,又说个不停。动作太多,他有点头晕。
“我哪有生气”,他努力控制着呼吸,努力去分辨。
“你还想怎么生气,嘴都嘟嘟到天上去了。我知道,张老师是舍不得我,害怕跟我分开……”
这一次张哲瀚没顶嘴了。他背对着龚俊,眼圈又红了。
“不分开,咱们不分开。张老师要冷静就去冷静,我不用冷静,我一直都很冷静……”,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床上,龚俊就特别的伶牙俐齿,动作麻利,从来不会同手同脚。张哲瀚就由着他说,由着他动手动脚。心想,你冷静个屁,都喘成这样了。
他转过身去,堵住了龚俊的嘴。
谁都别想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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